第74日_初为人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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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日

  温霁被张初越拦腰抱到床上之前,紧声喘了句:“把门关上……”

  男人长腿一勾,门就轻“砰”了声,这还是收着劲,转眼拢住她两道手腕抬到她头顶。

  温霁是那只被猎人逮到的肥白兔,光是嘴唇就够他搓磨玩弄几个来回,舌声津津,温霁被他分开了唇,要吸了她一般,男人脸颊因用力而微陷。

  他钻入的舌头仿佛能拨弄她声带,一切变得绵软之时,温霁察觉到他起身要去找「水袋」,她两条腿一缠,勾住了他。

  “张初越,我们说说话吧。”

  男人宽额蹙眉,对她给的这点甜头颇为不满,俯身说道:“肉放狼窝里了,你跟狼说今晚吃素?”

  不可能。

  温霁鸦睫轻眨,眼眶被他吻出了满满当当的潮水,她就是这样,轻易地簇起他的火,又开声钓他:“我有个秘密想跟你讲。”

  张初越黝黑的瞳仁闪过刹那怔愣。

  她的秘密。

  长臂拉过被子压了两把腰,把她扶坐起来,温霁听见他胸腔微不可察地喟叹一声,拿她没办法。

  “我出生就在乡下,因为当年爸妈是偷生的,我见不得光。”

  张初越拢被子的手筋微紧,下一秒,盖上她身。

  温霁的语气很平静:“妈妈之前打过几次胎,轮到我时没办法,打不了了。”

  张初越单身撑在身后,另一道手轻柔地捏她后脖颈,温霁靠在他肩上轻轻吸气:“但好景不长,我爸爸在体制内的那份工没了。”

  “这不是他们亏待你、偏心别人的理由。”

  张初越腮帮子紧绷,忍不住吐了口气。

  温霁敛着眉眼,手抓着他衣角,因为用力而手背泛白:“我五岁那年发高烧,妈妈带我去城里看医生,爸爸也赶过来了,我烧得迷迷糊糊,忘了在外人面前,要叫当时还在体制内当要员的爸爸为‘叔叔’。”

  张初越揉着她脖颈的力道蓦顿。

  温霁双手暗暗扯着被子,语气依然平静得像今晚如常挂在天边的月亮:“所以过年这顿家宴,你不要觉得我叫我爸叔叔很奇怪。”

  张初越气息隆起又伏下,胸廓里仿佛积攒了一团浊雾,左右撞着思绪去寻出路。

  他说:“阿霁,你别把错揽在自己身上。”

  她心里漫延着无尽的潮湿,悉数扒开自己给张初越看。

  “后来我爸就下岗做生意了,我升高中那年他生意失败,欠了债,村里的人都说温家养不起我了,要把我嫁掉,我吓得给你打了那通电话……”

  也是那通电话,张家帮她交了学费。

  男人的大掌从她脖颈往下滑,拢住她肩头推向他,轻轻地揉捏着,仿佛要将那沉重的、积雪一般的过往拍散,卸下。

  “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,所以,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很奇怪?没有见过谁家是这样的吧?”

  她说完,自嘲地轻笑。

  张初越下巴抵在她头顶,热意熨来,他似乎在仔细斟酌该如何评价,最后落了句:“每个家就像一堵墙,缺口漏风的地方总是奇形怪状,相反,普通正常家庭都大同小异,你说了,我就理解了。”

  温霁抬头,软软的鼻尖触到他硬朗的下颚:“我说这些不是找你要安慰,从前也没想过告诉你。”

  张初越眉头微凝:“怎么,怕把我吓跑么?论谁家的墙奇形怪状,那还比不过我家。”

  温霁坐直身面朝向他:“我怕被你看轻了,所以为了公平起见,你也要给我看看你家漏风的墙。”

  她说出这番话时张初越眉眼一怔,饶了那么大个弯——

  他呵笑了声:“挺有手段,先扒了自己的衣服,再逼我来扒。”

  温霁杏眸恼瞪:“张初越,你知道你妈妈来学校找我的时候,我有多慌张吗?如果不是事先看过那张验孕单,我怎么蒙混过关?做错事的是你爸爸,但我发现你跟你妈妈的感情也并不和。”

  说到这,她抿了抿唇,觉得委屈:“我是不是自以为是地觉得妈妈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?自以为是地觉得应该陪陪她?但你的态度又让我左右为难,我是不是应该今晚留在酒店?”

  温霁不会处理丈夫家的人情世故。

  她还是个学生,她才刚结婚不久。

  但她问出这番郁结时,张初越只是定定地看着她,五指拢住她的胳膊,紧了松,松了又更紧,好像在感受此刻情绪的真实。

  她说——觉得应该陪陪她。

  张初越喉结微滚,气息里有一瞬的凝窒,他倒是,从来没想过。

  从小到大,不管发生任何事,谢澜要强,永远都是谩骂和指责,她和父亲纠缠那么多年,出轨报复也没少做。

  他只觉恶心。

  从来没想过,没想过陪陪她。

  夜晚的灯寂静地照在那一拢长身上,温霁双手撑在他胸前,靠近他:“张初越,门都关上了,你别怕。”

  “她叫我滚出家。”

  温霁清瞳微愕。

  张初越勾了下唇:“入伍的话他们就没办法把我找回来了,我认真的,叫我滚我真的不会再回来,不然说出去的话就没人信了。”

  温霁忽然想到谢澜因为她假装怀孕这件事,也让张初越过年别回家。

  她当时只当是玩笑。

  因为没有将她视为亲人,自然不会在意她说的任何话。

  对亲人说再重的话也没关系,无论如何都断不了血缘,所以孩子总是在各种利箭下成为了靶心。

  温霁望着张初越,没有说话,只是眼眶渐渐潮湿雾化。

  张初越看着她的眼,手却不知该安抚她哪儿,僵着揉她的手臂:“但她对你没什么,看不顺我罢了。”

  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话,温霁还想再追问,人就被他压了上来:“睡吧,再不睡我就当你还有精力干别的事。”

  温霁双手抱住他的腰,用脸颊蹭他的脸,轻声呵道:“张初越,晚安。”

  他不是急性的人,说完这种话又做房事,她当他没认真听。

  温霁那句“陪陪谢澜”和他记忆中“出轨的母亲”重叠,让他始终无法定下心神坦白。

  掩了真相,还要她不明就里地和他一道与家族割裂,甚至将她对谢澜的孝顺当成多余之举。

  张初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蠢笨之人。

  得了个宝,还自以为是在包容她的无知。

  她怎么是无知,她的情感触觉敏感,刚才在一点点地探他。

  安抚地要撬开他的心匣,他应该跟她说自己看不惯一个母亲背着丈夫游戏在各种男人之间,明明不爱还不肯离婚。

  可在她说出那句“妈妈才是那个最难受的人,我们应该陪陪她”时,他犹豫了,说不出口,他竟然怕温霁讨厌谢澜。

  他自以为自己对待女性足够尊重,但在温霁这句话面前一无是处。

  他也只会逃离这个永远争吵的家。

  别墅园区道路幽寂,两边低矮精致的花园洋房投向夜空,冷清的不止是冬日的空气,还有灯火灭尽的楼宇。

  张初越走到安保亭,将烟盒递了过去,道:“我想看看自家车辆的出入记录,麻烦了。”

  这个月,张晋霖没回来过。

  张初越放下出入记录,扯了下唇,低头抽烟,保安大哥笑:“这么冷的天,还不回去?”

  “等抽完这根吧。”

  对方眼神挑了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,揶揄道:“怕家里那位见了不让你抽?害,女人都这样。”

  张初越眼神一落,星点的烟随风散下,温温的热舔在指头,他忽然有些想笑。

  他家那位见着他抽烟,只会吵着也要抽一支。

  鲜活的,有脾气的,红润的,带劲的……

  张初越垂眸将最后一口吸尽,烟蒂碾在烟灰缸里,说了声:“走了。”

  “欸,先生,你的烟。”

  张初越胸廓微展,说:“不能让她瞧见,送你了,辛苦。”

  张初越往回走的路上,一道夜路长长。

  令他想起了那个门铃无人应答的下午,他在门外等得汗流浃背,无人为他开门的家。

  只是此刻再一抬头,两片楼宇划分的夜空下,悬着一轮月亮。

  他看见有道娇影双手环胸地四处张望,他站在暗处,她就只会往车库出来的地方看,背对着他。

  脖颈伸长,他走过去,影子压着她地上的影子,忽地低头一嗅。

  温霁似有所感,蓦地回头,一双幽暗处耀眼的眉目把她吓了一跳,双手捂住了嘴巴。

  张初越俯身,一道手就要揽上她腰,迎来她一巴掌拍在他左胸处,夜里红着兔眼睛说:“你半夜出去干什么!”

 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:“如果我念中学那会认识你,就带你回家。”

  温霁一脸惊吓地看他:“张初越!你念中学的时候我才小学,你高三我才初一,变态!”

  他揽着她进院,铁门落锁,说:“你想什么?单纯带你回家而已。”

  温霁的手推了推他肩头,低声道:“别,在你爸妈家呢!”

  张初越要抱她的动作顿了顿,两人上楼,他“啧”了声:“真不方便。”

  温霁听到这话,居然有一秒钟自责今晚不应该回来住,心情酸酸涩涩地翻涌,其实她根本没睡着,张初越起身出去的时候她就爬起来了。

  两人回了房,张初越进浴室换睡衣,温霁听见冲水声,复杂的情绪堆垒,又是陌生的地方,她竟然有些依赖他。

  等他掀被进来时,温霁给他打预防针:“三点了,明天还要起来跟外公外婆吃饭。”

  张初越没有停手,从容道:“别的宝宝吃不了肉,都还有奶嘴嘬呢,你忘了你叫过我宝宝?”

  “啪!”

  这次的巴掌落在他的右胸上。

  张初越两边都被她雨露均沾,心下了然,他也这般回报了。

  鸡鸣时分,鸡鸣狗盗之辈还在睡。

  温霁小媳妇见公婆,第一天不能睡大觉,一过七点就醒。

  将睡觉时被掖上的睡裙拢了回去,不忘狠瞪还在睡着的张初越一眼。

  刚进浴室,突然身后一道长手勾上腰,把她往后带,说:“我先用。”

  温霁双腿离了下地,回头看张初越,忽然想到什么,眼神往下迅速一扫,什么也没看见,却故意暗示:“你能不能管管你自己?浴室都要跟太太抢!”

  张初越打开水龙头,顺着她视线往裤腰上看,挑眉,忽然抓住她手腕往水下一伸。

  冰冷的水一下刺上指尖,把她吓得惊叫出声。

  手腕一缩,他又做势要给她碰凉水,温霁又叫了,眼睛吓得闭着,浑身都要往完逃,他笑:“等会,我用完就来热水了。”

  温霁被他这句清早的话戳得扭扭捏捏,心口细沙一样往下陷。

  不是甜言蜜语,但就是拿捏到她了。

  张初越先下的楼,温霁收拾完再出现,就看到昨日没碰过面的家政阿姨。

  她唤:“芳姨。”

  富态可掬的芳姨小声说:“这么早就醒了,姑娘家得多睡会,休息饱了才行,芳姨给你们分别炖了滋补养颜的木瓜燕窝,初越那碗则是牛大力……”

  “咳咳咳——”

  餐桌边正在喝牛大力的张初越咳出了声。

  温霁又想笑又羞臊,脸都憋红了,她恨不得澄清昨晚两个人根本没干那事,顶多就是……叼叼奶嘴。

  “慢点吃!”

  芳姨摆了摆手,转身边进厨房边说:“太太晚一点下楼,你们起得真够早,我家小孩放假不睡到中午绝对不醒……”

  温霁坐在餐桌边低头喝汤,眼神偷瞟了张初越一眼,就先看到那碗牛大力被他喝光了。

  哟~

  温霁眉梢一挑,小声道:“没事的,这种事我不勉强。”

  张初越斜眼看她:“再说,我把厨房里那锅都喝干净。”

  温霁闭嘴。

  有的人就是拿自己来惩罚别人,真是的。

  中午那顿饭要跟外公外婆吃。

  两人刚吃完早餐,就见谢澜下楼了,开始安排张初越:“一会去接你外公外婆过来。”

  温霁很久没见老人家了,不知道去哪儿接,要不要备礼上门。

  等他出门的时候温霁跟上,问他:“外公外婆住得远吗?他们在南城住哪里啊?你妈妈那边的亲戚都有谁?我该怎么称呼啊?欸,我要不要去啊?还是去吧,不然说我没礼貌……”

  张初越见她在那儿一股脑自言自语,等她换气了才说了句:“他们就住对面楼。”

  温霁抬眸,一时无语,你不早说!

  “当年我爸接了这个楼盘的工程,见环境不错,就要了两套,给老人安排一套,到时候年纪大了养老也方便,我妈见了又要买一套,给外公外婆住。”

  温霁心下讷然:“还挺……好的。”

  两夫妻在这方面都要争。

  然而没等温霁从这场纷争里回过味来,一到外公外婆家的门口,就看到另一场纷争了。

  “怎么初越两夫妻回来了就得先跟你们吃饭,阿澜怎么做事的,按理也是先见爷爷奶奶!”

  “那你怎么不去问你儿子?我女儿亲力亲为地照顾他们,还有,哪家外公外婆不是最疼外孙的。”

  温霁一转进路口就看到奶奶正在跟外婆僚架吵。

  一个头,两个大。

  连带着眼睛也大。

  张初越说:“你去拉奶奶,我去管外婆。”

  温霁点头,毕竟刚才外婆说了,最疼外孙。

  “奶奶!这儿不是乡下,街里街坊都会看见,您别这么大声扯坏嗓子了!”

  “就因为不是乡下,我才不怕村里人多嘴,左右城里都没人认识我,我怕什么跟她吵!”

  奶奶句句铁骨铮铮。

  张初越抬手扶额,说:“不然这样,咱们这顿一块吃。”

  奶奶:“谁要跟她吃!”

  外婆:“谁要跟她吃!”

  温霁脑袋灵光一闪:“啊,不然这样,初越跟外婆吃,我跟奶奶吃!”

  奶奶一听,俨然是争了个半赢,双手环胸道:“初越,你要是不来奶奶家吃饭,那今年村里的地契分红我就都给你媳妇了。”

  温霁好像听到了有钱。

  张初越抬了抬下巴:“奶奶,您这么说外婆肯定就让我过去跟您吃饭了,就按阿霁说的吧,晚上我们再换过来。”

  温霁还有些懵,奶奶赌气兼炫耀,拉着温霁的手趾高气扬:“跟我进来。”

  一顿长辈的家宴把小夫妻分开了,留温霁独自面对奶奶给的村地分红。

  她拿回来过了一下手,说:“奶奶,我跟初越还没出去工作,但过年应该给你们钱用的,这两笔就当是我们孝敬的。”

  村里分红每年都有,温霁也是之前听张初越说过的,但应该没多少,而且他们在学校用不了什么钱,现在借花献了佛,这年过得也就不落人口舌了。

  只是奶奶跟爷爷都愣了下,旋即又乐笑了,奶奶摸了摸兜,说:“行,这笔钱当是你们俩孝敬我们的,过年了,奶奶和爷爷也给你们发红包,这回你得收好,事事如意,早生贵子。”

  温霁被塞来了个大红包,一摸,比那两叠信封都厚。

  她心里叹了声,有时候在想,张初越是不是正因为不缺物质,所以反而不介意别人评判他阔绰还是抠门呢?

  毕竟真正穷的人才最在意物质上的自尊心,不会把“别浪费”挂在嘴边。

  晚上轮到她去外婆家,张初越把一个大红包里的钱拿了出来,又添了点钞票,当着她的面塞进另一个牛皮纸袋里,说:“外婆给的,你今晚跟她吃饭,就说是我们俩孝敬他们的。”

  一笔钱让他这么一转,外婆又高高兴兴懵懵懂懂地收了。

  或许,过年的意义就在于这里吧。

  她把从奶奶那儿收到的红包递给他,无奈道:“我本来把地契的分红当作过年红包孝敬回去了,他们又给我发了一个,不然你也这么还回去?”

  “不用。”

  张初越低头拉了下她外套的口袋,塞进去,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驱散寒意,落在她眉睫上:“这是你应得的,嫁给我,你总得有些好处。”

  温霁发现了,张初越说的那套甜言蜜语的风格是现实向。

  两家老人很难一碗水端平。

  晚上回来谢澜这儿,温霁从自己拿到的分红钱里抽出一笔,打算买烟花。

  “过年的时候奶奶和外婆家肯定有很多小孩来,到时候带他们一起放烟花,小孩高兴了,老人就高兴了。”

  张初越掐了掐她的脸蛋。

  温霁笑得脸红啵啵的,张初越手一摸到水煮蛋似的肌肤,食欲就来了。

  男人看她的眼神发勾,又带了丝直白的笑,黑眸耀着暗光,温霁心头微跳,低下头被他牵着上楼。

  父母辈的卧室在二楼,两人逋转过楼梯,就听到里面传来谢澜不悦的嗓音——

  ”张晋霖,过年那顿团圆饭你必须给我回来吃,儿媳家那边你不在场,让他们怎么想!”

  温霁被谢澜的脾气吓得浑身轻抖。

  张初越搂住她肩,带着她上三楼,温霁听出来谢澜电话那头的人是张初越的爸爸。

  他弄出来的那些事,让她对他完全没好印象,皱眉道:“我也不是很想跟你爸吃饭,不然也别跟我家吃饭了,到时候我们还费力不讨好。”

  张初越倒了杯温水给她递过去,单手扶腰微歪头道:“你知道我外婆跟我奶奶家从什么时候开始交恶吗?”

  温霁一愣,摇摇头:“你家院子里种的是瓜吗?”

  张初越笑:“瓜什么样你还分不出?”

  温霁点头:“那就是了,不然你家怎么那么多瓜吃。”

  张初越:“……”

  温霁追问:“为什么啊?”

  “我爸妈一起做生意,本来就经常吵架,但面上的关系还是维持,直到有一年过年,我爸不送我妈回娘家,家宴也不来,落在亲戚眼里就是不给娘家人面子,媳妇在夫家也是被看轻的。”

  女婿在娘家的表现机会也就是过年这次,如果连这么一顿饭都不吃,恐怕也对老婆好不到哪儿去。

  温霁望着张初越,一时间心里滋着热,小声道:“难怪奶奶和外婆总是争着让我们去他们家吃饭。”

  难怪张初越再不乐意,也要组这顿家宴。

  “到时候我们面上做好了,他们也说不得你什么。”

  温霁吸了吸鼻子:“那我跟我哥打个电话……”

  张初越说:“不用,我直接去找他。”

  温霁神色震惊:“你可是打过他的!你还去他那儿!”

  男人无所谓道:“大不了被他打回来。”

  边说边拧上房门,开始剥温霁的外套,她“欸”了声:“先别,你爸的事还没解决呢,那天他会来吃饭吗?”

  张初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对她说:“你能不能先花三个小时帮你丈夫解决牛大力的事,我保证家宴那天被你哥揍也不还手。”

  “他敢!我揍他……”

  温霁眼睛一恼,脸蛋就被他捧着馋了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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